张老三讲故事第425章 身后镜2
身体在冰冷的雾气中急速下坠风声在耳边尖锐地呼啸。
那扇破裂的窗户里溢出的恐怖声响——非人的咆哮与尖厉的狞笑——被拉长、扭曲迅速模糊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隔绝的世界。
下坠的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又似乎在刹那间结束。
预料中粉身碎骨的撞击并未立刻到来。
我砸进了一片茂密、湿滑的什么东西里巨大的冲击力被层层缓冲但枝叶疯狂地抽打着脸颊和手臂火辣辣地疼。
我继续向下翻滚、滑落完全无法控制身体只能徒劳地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什么。
厚重的嫁衣被撕扯着凤冠早已不知掉落在何处。
最终后背重重撞在一根粗粝的树干上下坠之势才终于停止。
我瘫软在湿冷的黑暗中浑身每一根骨头都像散了架剧痛从撞击点蔓延至全身。
冰冷的雨水混着雾水透过层层树叶滴落打在我脸上混合着眼泪和可能是被划伤渗出的血迹。
我剧烈地咳嗽着贪婪地呼吸着冰冷而潮湿的空气肺里火辣辣地疼。
楼上房间里的恐怖声响似乎消失了或者是被浓雾和密林彻底隔绝了。
四周只剩下雨水滴答、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我自己粗重、颤抖的喘息。
我还活着。
这个认知并没有带来多少安慰巨大的恐惧依旧攥紧着我的心脏。
我从那个诡异的婚房跳窗逃生了但我落入了哪里?这片紧贴着千户寨的原始山林在黑夜里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我不能留在这里。
门外的“东西”镜中的“东西”它们会找到我吗?还有寨子里那些诡异的族人……他们发现我逃跑后一定会来搜寻。
必须离开!离千户寨越远越好! 求生的本能压过了身体的剧痛和恐惧带来的瘫软。
我挣扎着试图站起来却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哼——右脚踝传来钻心的疼痛很可能是在坠落或撞击中扭伤了。
我靠着冰冷的树干勉强单脚站立环顾四周。
黑暗中视线所及只有模糊扭曲的树影和更深的黑暗。
浓雾在林间流动像冰冷的白色幽灵。
唯一微弱的光源来自高处——寨子那些吊脚楼窗户里透出的零星、昏黄的光点它们如同悬在半空中的、模糊的鬼眼冷漠地俯视着这片山林。
绝对不能往回走。
我咬紧牙关忍着脚踝的剧痛开始摸索着向前移动。
每挪动一步伤处都传来尖锐的刺痛几乎让我晕厥。
沉重的嫁衣早已被撕得破破烂烂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冰冷而沉重不断绊住我的脚步。
林地里积满了厚厚的、腐烂的落叶踩上去深一脚浅一脚发出噗嗤的声响在死寂的林中显得格外清晰。
盘结的树根和湿滑的苔藓随时可能将我绊倒。
我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只知道必须远离那片悬挂着“鬼眼”的山坡。
林间的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几米我很快就在这片陌生的密林中彻底迷失了方向。
冰冷的雨水不断渗入衣服带走我体内仅存的热量。
我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牙齿咯咯作响。
恐惧、寒冷、疼痛、绝望……几乎要将我彻底吞噬。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瘫倒在这片冰冷黑暗的山林中时前方浓雾的深处似乎隐约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亮。
不是寨子里那种昏黄的、令人不安的光而是一种摇曳的、暖色的……像是火光? 有人? 我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是希望但更多的是警惕。
寨子里的人的教训太深刻了。
这深更半夜荒山野岭怎么会有其他人?那会是什么? 但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寒冷和伤痛正在迅速剥夺我的体力和意识。
我朝着那点微光艰难地、一瘸一拐地挪去。
光点逐渐变大轮廓清晰起来。
那似乎是一栋低矮的木屋依着一棵巨大的、形态古怪的老树而建几乎像是从树根里长出来的。
一点昏黄的灯火从一扇小小的窗户里透出来。
木屋看起来极其简陋破旧甚至比寨子里那些吊脚楼还要古老几乎快要被疯长的藤蔓和苔藓完全吞噬。
它静悄悄地矗立在浓雾和密林中仿佛已经被遗忘了无数个岁月。
我犹豫地停在树林边缘不敢贸然靠近。
观察了很久木屋里没有任何声响只有那点灯火稳定地摇曳着。
最终求生的欲望战胜了疑虑。
我拖着伤腿小心翼翼地走到那扇低矮的木门前。
门板上满是岁月留下的深刻痕迹同样覆盖着苔藓。
没有锁只有一个简单的木闩。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轻轻叩响了木门。
叩门声在死寂的林中显得异常响亮。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我又稍用力地敲了敲。
依旧是一片寂静。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难道没人?那为什么点着灯? 我迟疑着伸手轻轻推了一下木门。
门轴发出极其干涩、刺耳的“吱呀”声竟然被缓缓推开了。
一股混合着草药干柴和某种陈旧气味的、但并不难闻的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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