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琼引第776章 ?种田娇蛮小姐直男猎户 20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摇晃薛沉甯攥紧了手中的玉琼花银簪尖锐的簪尾深深抵进掌心却压不住心头翻涌的怒火。
车窗外熟悉的青山绿水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平原田野。
她故意将车窗帘子掀得哗啦作响冷风呼呼地灌进车厢。
“哎哟大小姐这风大…”赵全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砸来的软枕正中面门。
“本小姐热得慌开窗透气怎么了?”薛沉甯扬起下巴桃花眼里满是不屑“还是说我现在连开窗的资格都没有了?” 赵全讪笑着捡起软枕:“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抬脚踹向车厢壁“这破车颠得我浑身疼你们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 车身猛地一晃赵全差点从座位上滑下来。
他手忙脚乱地扶住车壁额头渗出冷汗:“大小姐息怒这山路…” “我不管!“薛沉甯一把扯开车帘“停车!我要换马!” “这可使不得啊!”赵全急得直搓手“老爷吩咐…” “啪!”一个精致的茶盏在他脚边摔得粉碎。
薛沉甯冷笑:“怎么?我现在话都说不上了?” 赵全脸色发青却不敢发作只得赔着笑脸递上水囊:“大小姐消消气骂累了吧喝口水…” “谁要喝你的脏水!”她抬手就打翻了水囊清水溅了赵全一身“这水囊看着就晦气指不定被什么腌臜东西碰过。
” 赵全的假笑终于绷不住了:“大小姐您这样…” “我怎样?”薛沉甯手中的簪尖抵在他喉结处笑得娇艳如花“赵管家你说我要是现在划花你的脸父亲会不会为了你这个奴仆责罚我这个嫡女?” 虽然薛家现在是王氏掌家但是对薛沉甯也是不敢懈怠的他可惹不起。
赵全顿时面如土色再不敢多嘴缩到车厢角落去了。
薛沉甯冷哼一声转身望向窗外看着熟悉的青山绿水渐渐远去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全是萧承岺的身影。
他现在回家了吗?发现她被带走了会…来找她吗? 这个念头让她心头一颤。
不她不能期待这个。
父亲信中提到萧承岺是“逃兵”若真如此去京城岂不是自投罗网? * “小姐前面有客栈我们歇一晚再走。
” 赵全弓着腰在车窗外请示话音未落就被薛沉甯一帕子甩在脸上。
“这种破地方也配让本小姐落脚?”她掀开车帘挑剔地打量着那间灰扑扑的客栈“瞧那门匾都掉漆了里头怕不是住着跳蚤?” 赵全擦着汗赔笑:“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我不管!”薛沉甯猛地跺脚震得整个车厢都晃了晃“去把掌柜的叫来本小姐要亲自问话!” 待那掌柜战战兢兢过来她翘着兰花指将人从头到脚挑剔个遍:“被褥要全新的杭绸枕头得是荞麦芯的熏香只要沉水香窗纱必须重换…怎么?办不到?” 她突然拔高音调“那本小姐就睡马车!” 赵全急得团团转最后只得掏银子让掌柜现去买新被褥。
等一切安排妥当薛沉甯又嫌房间朝向不好:“这屋子西晒热死人了!换东边的!” “大小姐东边的还没收拾好…“ “那就收拾出来!”她甩袖就往楼下走“总比这蒸笼强!” 等终于折腾完住进勉强合意的房间已是三更时分。
薛沉甯“砰”地摔上门把赵全“千万锁好门窗”的嘱咐关在门外。
她慢条斯理地卸下钗环却在铜镜倒影中瞥见窗纸上晃动的黑影——果然派了人盯着。
“赵全!”她突然推开窗一盆水泼下去“谁准你在本小姐派人窗外晃悠的?” 楼下传来家丁的惊叫薛沉甯满意地勾起唇角这才真正和衣躺下。
银簪在指间转了个花悄然滑入袖中。
她望着房梁上斑驳的霉点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闹得越凶那些人越当她还是从前那个任性的大小姐却不知这场闹剧里究竟是谁在陪谁演戏。
思绪飘回三天前的那个晚上… 那晚萧承岺策马离去后薛沉甯在灯下将父亲的来信反复想了又想指尖几乎要将信纸捏碎。
“好一个贤良淑德的继母。
”她冷笑一声将信纸重重拍在案几上震得烛火一阵摇晃。
墨迹间字字句句都是为她“着想”六十岁的侍郎大人竟被说成是“良配”。
茗翠端着安神茶进来时正看见自家小姐执笔疾书的模样。
烛光映着她绷紧的侧脸笔锋几乎要划破宣纸。
“小姐…” “研磨。
”薛沉甯头也不抬。
她先是用最工整的簪花小楷写下问候写到拒绝婚事时笔锋陡然凌厉最后一笔甚至戳破了纸张。
写到萧承岺时她笔尖顿了顿一滴墨晕染开来。
“已与萧君成婚半载…”她轻声念着耳尖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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