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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魂委托簿第84章 新的案件线索

香盒在供桌上震动不是一次而是三次短促的颤动后停顿半息再发出一次延长的震鸣。

丁浩的手指还搭在盒盖边缘掌心贴合处的阵纹微微发烫像有细针在皮下穿行。

他没闭眼也没动只是盯着烛火——火焰依旧稳定没有偏移但香炉里的灰烬忽然向一侧滑落堆成一个歪斜的“车”字轮廓随即散开。

他低头看香盒。

玉片残片在盒底泛着冷光表面裂纹中渗出一丝极淡的灰绿色痕迹像是从内部渗出的体液。

他将残片取出放在掌心闭眼。

画面断续涌入。

雨。

极密的雨线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左右摆动频率跟不上积水速度。

方向盘剧烈抖动指尖能感受到那种不受控的震颤。

车头倾斜冲向护栏轮胎在湿滑路面打滑发出刺耳摩擦声。

水浪从破碎的车窗灌入冰冷刺骨。

一个男人的面孔在驾驶座上扭曲嘴唇开合却听不清话语。

最后是沉入水底的窒息感黑暗从四面挤压而来。

意识深处响起低语:“……不是意外……有人动了车……救不了我但别让别人也……” 声音戛然而止。

丁浩睁开眼呼吸略重额角渗出冷汗。

他将玉片放回香盒手指在盒盖上停留片刻。

三短一长——这频率他记得。

押送车启动时玉片也震过同样的节奏。

不是警告不是威胁是信号。

亡魂的信号。

他起身走到柜台后拨通沈墨的私人号码。

电话响了五声无人接听。

他挂断发了一条短信:“查一下最近的公交落水事故司机家属是否有异常举动。

” 然后坐下等。

天色渐亮窗外街道仍冷清。

他没合眼右手无意识摩挲着桃木牌牌面那道新裂痕从根部延伸而出触感粗糙。

他想起前几天的新闻。

老周——车队司机四十出头事故当天独自驾驶末班车途经城西跨江桥转弯处失控坠河车上七人全部溺亡。

新闻通报称“雨夜路滑操作不当”事故定性为意外。

现在香盒震了香灰聚形玉片传念。

不是意外。

手机震动。

沈墨回电。

“你问的那个事故”沈墨声音低沉“司机老周的妻子昨夜报警说丈夫托梦称‘刹车失灵是人为’还提到‘老陈’的名字。

她坚持要查局里当迷信处理没立案。

” 丁浩握紧手机“她说什么内容?” “她说老周在梦里反复说‘车被动了手脚’让我别信意外。

她记下了梦里的话一字不差。

” “她看到什么?” “她说老周站在床边浑身湿透嘴唇发青只说了一句:‘老陈碰过我的车。

’然后就消失了。

” 丁浩沉默。

老陈——车队维修工和老周同组多年两人有过争执但不算深仇。

若老周魂魄执意点名绝非无因。

“你信吗?”沈墨问。

“你不信?”丁浩反问。

电话那头停顿两秒。

“我查了行车记录仪数据完整显示刹车系统无故障代码。

但……”沈墨声音压低“车辆打捞后制动油管有轻微磨损痕迹像是被锐器刮过但角度异常不像自然磨损。

” 丁浩闭眼脑中浮现玉片传递的画面——方向盘抖动制动力不均车辆失控前有短暂挣扎。

若油管被人为磨损遇高压或震动可能瞬间泄漏刹车失效。

雨夜、弯道、车速所有条件叠加足以酿成“意外”。

“她报警后局里怎么处理?” “口头安抚建议心理疏导。

没人去查老陈也没人调维修记录。

” “你调了?” “昨晚调了。

老周出事前三天车辆曾进厂例行保养登记表上是老陈签字。

但监控缺失四十七分钟正好覆盖车辆停靠维修区的时间段。

” 丁浩睁开眼目光落在供桌上的香盒。

香灰已散但“车”字残留的轮廓仍在。

他起身从柜子里取出旧账本翻开最后一页。

“魂有所归事有所解”之下墨迹未干。

他提笔在下方添写一行小字:“门未关魂未散事未了。

” 笔尖顿住没写句号。

他合上账本放进香盒底层盖好。

香盒静置供桌表面裂纹中的灰绿色痕迹已干但指尖触碰时仍能感知到微弱脉动。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通灵不是单向通道。

他以为自己是守门人只负责送魂归途。

但现在门另一侧的执念开始主动叩击。

香盒不再是被动容器而是接收器。

亡魂的信息正通过残玉与血阵的共鸣直接投射到他的意识中。

老周没走。

他的魂被卡在坠车瞬间执念未消无法安息。

他托梦妻子是求援也是控诉。

而香盒的震动是他在向另一个能听见的人传递真相。

丁浩站起身走到门边。

清晨的风从门缝钻入带着湿气。

他望着空荡的街道右手抚过桃木牌上的裂痕。

医疗组说他至少要休两周脑波异常神经负荷已达临界。

他胸口仍闷呼吸深时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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