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暴君的皇后是状元第66章 南越
建元四年四月。
宣室殿的空气比殿外炙烤的暑气更令人窒抑。
“启禀陛下!” 一名风尘仆仆的驿使像一截被烈日晒干的枯柴叩首在殿内。
他身上的甲胄还带着南方特有的潮湿的泥土气息。
“南越王赵佗薨了!南越国已乱作一团!” 一句话如同一块巨石砸入死水。
满朝文武先是死一般的寂静。
随即便是压抑不住的窃窃的骚动。
赵佗。
这个从秦末活到汉武盘踞南越近百年的老怪物终于死了。
他一死南越这块大汉卧榻之侧始终不曾真正安睡的土地便成了一块无主的肥肉。
御史大夫庄青翟的身躯第一个从队列中执笏走出。
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忧虑。
“陛下臣以为南越新丧其国内必生内乱。
我大汉当以静制动坐观其变万不可轻动刀兵耗我国库劳我子民啊!” 丞相许昌抚着花白的胡须紧随其后苍老的声音里满是附和。
“御史大夫所言极是。
南越之地瘴气横行地形复杂非我中原将士所长。
高祖、文帝皆以怀柔待之此乃祖宗之法不可轻废。
” “请陛下三思!” 附和之声此起彼伏像一场早已排练好的大戏。
御座之上刘彻面无表情。
他冰冷的目光像一把最锋利的解剖刀一寸一寸刮过阶下每一张写满了“忠君爱国”的脸。
他知道他们怕的不是劳民伤财。
他们怕的是军功。
是怕他借着平定南越的由头再扶植起一批只听命于他的寒门将领进一步削弱他们这些世家门阀的权柄。
“众卿之意朕明白了。
” 刘彻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他没有再看任何人只是挥了挥手声音里透着挥之不去的疲惫。
“退朝。
” 两个字将满殿的暗流汹涌暂时压下。
刘彻拂袖而去留给满朝文武一个孤绝而又冰冷的背影。
是夜兰林殿。
殿内未燃熏香只点着几盏驱蚊的艾草清苦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
卫子夫正抱着已经快满六个月的刘纁轻轻哼着一首不成调的小曲。
小昭华抓着她的衣襟黑曜石般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刘彻带着一身寒气闯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静谧而温暖的画面。
他胸中那股足以焚天的怒火竟被这小小的、温暖的角落奇异地抚平了几分。
他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卫子夫身边从她怀里有些笨拙地接过了那个小小的散发着奶香的婴孩。
小昭华不怕他反而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脸颊咯咯地笑了起来。
刘彻的心被这一下抓得又软又痒。
他脸上那层冰冷的帝王面具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他们又在逼朕。
” 他抱着女儿声音里是挥之不去的疲惫。
卫子夫没有抬头只是从一旁的食盒里取出一块早已备好的冰镇过的绿豆糕递到他嘴边。
“陛下先降降火。
” 刘彻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清甜冰凉的糕点顺着咽喉滑下也压下了他心头的那股邪火。
“赵佗一死他的几个儿子必定会为王位争得头破血流。
匈奴与闽越也定会趁虚而入在南境搅弄风云。
” 卫子夫的声音很轻像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若我大汉坐视不理不出三年南境必将糜烂成为第二个匈奴。
” 刘彻的眉头拧成了死结。
“可眼下尚需备战匈奴无暇兵马南调。
” “谁说一定要用兵了?” 卫子夫抬起头那双平静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丝近乎狡黠的智慧。
“陛下忘了您手中还有一位最擅言辞的使臣。
” 刘彻的脑中瞬间跳出一个名字。
“严助?” “正是。
” 卫子夫笑了那笑意里是冰冷的算计。
“陛下可派严助为使携您的亲笔诏书南下安抚。
” “诏书上不谈征伐只谈骨肉亲情。
言明赵佗亦为我大汉子民陛下痛失南越王心甚念之特派使臣代天子吊唁并从中调停助其子嗣择贤能者继位。
” “此为攻心为上。
” 刘彻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这一招高明。
既是以宗主国的身份强势介入了南越的王位继承又摆出了一副“仁德君王”的姿态让他们挑不出半点错处。
“可闽越与匈奴不会坐视不理。
” “所以这封诏书不能只给南越看。
” 卫子夫从他怀中抱回女儿声音压得极低像魔鬼在耳边的低语。
“还要有一封密信。
” “一封由您亲笔所书却以臣妾之名送往匈奴王庭的密信。
” 刘彻彻底怔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抱着孩子神情温婉言语间却藏着雷霆万钧的女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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