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的脊梁第172章 大宋汴梁城
汴梁! 靖康四年的东京梦华似乎已将那场三载前的城下惊魂彻底熨平如太液池无痕的水面重新倒映出天上人间的流光溢彩。
赵宋官家将龙兴之地扎根于这四水辐辏的平陆之上本就是一场天大的赌局。
太祖武德皇帝赵匡胤披坚执锐开国睥睨河朔自忖以虎贲锐士足以拱卫龙庭万世何惧无山川险隘? 然及至真宗年间铁骑踏破幽云的噩梦便几乎成谶若非寇相国死拽着真宗皇帝的龙袍推上澶州城楼那濮阳之盟恐非是息兵五十年的契约而是万劫不复的开端。
汴梁这座巨人的心脏始终无骨甲覆盖搏动于坦荡如砥的天地间。
但今日的汴梁终究与三年前不同了。
使团的车驾尚未踏足京畿地界沿途的驿道已彰显非凡。
宽阔若通衢的官道(其面宽度足容五驾高轩并行中央更有尺余高的草皮分隔作界)以灰白的三合土反复夯筑其下更埋设了排水的暗管瓦笼。
待到车驾逶迤行近外郭城十里触目所及更是令所有人屏息! 城!那矗立在远方的汴梁外城已脱胎换骨! 昔日的黄泥夯土、青砖包砌的旧貌荡然无存。
一道全新的、泛着冰冷死寂青灰色的厚重壁垒拔地而起! 如一条盘踞在天地间的苍鳞巨蟒!其高度倍于旧时壁立千仞几无倾斜表面光滑如镜竟无一丝砖缝椽木的痕迹! 夕阳的余晖涂抹其上竟显出钢铁般的坚硬质感。
城头女墙垛堞分明每隔数十丈便有一座覆着铅灰色“帽檐”的炮楼突兀刺出黑洞洞的炮窗如巨兽噬人的眼森然俯视着官道上蝼蚁般的行人。
城堞上巡弋的士兵身影也在这庞然巨物的映衬下渺小如芥。
这正是磁州秘法水泥倾泻铸造的钢铁长城! 自那铁匠王老汉无意引燃的高炉煅烧灵感到陈太初密令“伐石取灰须与种树并行”的补苴之策经年不息的窑烟与种苗终于将这帝都的血脉从咽喉处铸就了一层石髓般的外壳。
汴梁依旧无山川之险却从此披上了一件人力的玄武龟甲! 陈太初立于枢密院高楼檐下极目远眺那道逶迤如铁链的城郭。
他手中捏着自西南八百里加急递回的最后一封鸽书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哭笑不得的弧度:“真个来了……这段和誉倒是个听不出弦外之音的‘妙人’!也罢请神容易送神难既然赖上了我大宋的车辕那便只能……” 他摇头哂笑对侍立的书办吩咐:“传话礼部曹尚书大理国主‘病体思慕天朝文华’将‘入京瞻仰圣颜’一应藩王朝见旧仪着其妥为准备不得失礼。
” 礼部得了签枢旨意自然不敢怠慢鸿胪寺官员早早便肃立于东门外新筑的接官亭下。
当那面引领使团的硕大“宋”字旌旗伴着一辆与天使仪仗同列、却显得有些突兀的简朴副车出现在地平线上时鸿胪寺卿的眉头几不可查地挑了跳——车辕旁那个探头探脑、身穿缁色旧僧袍的枯瘦老者与礼部文案中记载的大理国主“冕旒金冠仪容清肃”的形容判若云泥! “下官鸿胪寺少卿卢靖奉圣谕恭迎正使及大理国王陛下圣驾!”迎驾官声若洪钟唱礼如仪。
车驾终于驶入那由水泥巨城包裹的东京胜景。
甫一进城那扑面而来的人间烟火气、震耳欲聋的市声喧嚣、斑斓耀目的锦绣楼台瞬间将段和誉彻底掀翻! 车轮碾过城内宽阔得令人瞠目的主道(宽足七八丈车马行人川流不息而互不相扰)两侧是鳞次栉比、高达数丈的水泥铺面门脸朱漆雕栏匾额映日。
街衢之上行人摩肩接踵衣色之繁盛远超想象:官员锦袍青衫丝绦垂地文人羽扇纶巾步履从容商贾身着绸缎伙计短褐利落胡商碧眼虬髯番女彩帛缠头更有挑担的货郎、嬉戏的童子、唱曲的盲婆……众生百态在如砥街道上流动不息。
这流动的彩绘长卷远比任何佛经描绘的极乐世界更为炽烈生动! 然而真正将段和誉这位大理国主最后一丝矜持和理智瞬间击得粉碎的是那座庞然巨物! 车队沿着御街前行拐过州桥的瞬间汴河西南岸一座楼阁如传说中的鲲鹏现世拔地凌天而起!其主楼高逾八丈飞檐斗拱重重叠叠达五重之多朱漆彩绘流金溢彩!此刻华灯初上成百上千的琉璃风灯、烛油巨盏由仆从逐层点亮整座楼宇刹那间化为一条登天的火树又似倾泻人间的星河!丝竹管弦之声袅袅而下觥筹交错之影绰约于临窗绣户。
这便是名动天下的京华第一销金窟——樊楼! “天……天神在上!”段和誉猛地从副车中探出大半个身子枯瘦的手死死抓住冰凉的窗框僧衣被风鼓起活像一匹破布! 他张大了嘴眼珠几乎要从深陷的眼窝中瞪出遥指那星河璀璨处的樊楼顶端声音因极度的惊骇与艳羡而走了调、破了嗓全然不顾仪态失声惊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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