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头顾小敏第一百零八章 孟家
孟家南边有一处深宅大院这处院子原来的主家姓袁袁老爷是庄上的地主有良田百亩有两房太太两房太太没给他留下一儿半女他六十多岁的时候染上了大烟瘾把万贯家财挥霍一空不知什么原因在他临死的时候又娶了一房太太三太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丫头袁老爷活着时喊她巧姑。
巧姑嫁到袁家两年后袁老爷死了把这处残瓦断垣的院子留给了她。
巧姑很能干她把院子简单地修葺一番每个屋子垒了大通炕改头换面袁家院子变成了人来人往的旅店。
住店的都是清一色的男人大多是拉纤或者扛包的苦力这些人都是外来的冲着繁华的赵庄码头来的。
码头上专门有揽活的把头把头从买办那儿揽来活自己不干一个货包二百斤左右他扛不动他把活交给苦力苦力面朝黄土背朝天赤裸裸的肩膀和脚丫磨出了厚厚的老茧汗珠子砸在脚底下砸出了一个个坑一双脚下两个坑、两碗汗珠子两摊血拿到手的钱却寥寥无几把头财大气粗如果你嫌钱少可以不干排着队找活的苦力挤破头往前拱单等着你撂挑子。
巧姑对苦力的遭遇很是同情她的父亲曾经也是一个苦力活活累死在码头上父亲死了后母亲带着她改嫁养父把她卖给了一个修鞋的老头老头临死之前把她托付给了庄上的袁老爷袁老爷人不坏他明面上娶了巧姑实际上是为了让巧姑继承他的老宅。
巧姑没想靠旅店发大财相比永乐街上的其他店铺她的收费比较便宜只要有饭吃有衣穿只要不被卖来卖去她很满足。
苦力不能按时交付住店的钱她也不撵人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给。
大多苦力愿意到她家住店她的主顾越来越多她一个人忙不过来雇佣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给客人做饭洗衣招了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帮忙收拾客人住的房间、清扫院子。
她又在东厢房后山墙上打通一扇门开了一家小食品店卖瓜子糖果之类的取名“袁家铺子”铺子门口是赵庄的南北街叫葫芦街这条街像个瓢孟家在葫芦街的西北头靠近瓢把子。
街道不宽能跑马车是孟家的马车;街上闲逛溜达的人不多匆匆忙忙的身影不少几乎都是四周的住户。
街东面的巷子里住着庄上的佃户巷子口穿梭着肩上扛着锄头的男人一个个衣不遮体;女人手里牵着破衣烂衫的孩子后背上背着婴儿胳膊弯上挎着菜篮子。
鼻涕拉涎的小孩一步一回头小眼珠子盯着袁家铺子的方向他们都知道身后的铺子里有一个漂亮的女人还有各种糖果甜食娘亲每天揪着耳朵嘱咐:“离着那个女人远点否则敲断你们的腿。
” 女人们的话不单单是说给孩子听的也是说给她们老爷们听的。
巧姑站在她家铺子门口小嘴里嚼着瓜子吐着瓜子皮顺带着吐出一溜哈气她的动作不蔓不枝妖娆多姿有的男人忍不住偷偷瞅她一眼耳边传来婆姨炸雷般的吼声:“肚子里装着一锅凉水双手抓不住锄头哪来的外心思看闲的腚疼、上蹿下跳卖骚的野猴子?” 巧姑听到了也不生气把双手揣进怀里猛不丁喊了一嗓子:“尕娃娃露着屁股蛋了冻红了你娘也不知道给你缝块褡裢遮遮羞?俺巧姑看到了……” 窜进巷子的女人也不搭话扭着脖颈用刀子般的眼神狠狠剜她一眼硬拽着孩子往家走咕哝着腮帮子嗓子眼里骂骂咧咧三个字:“狐狸精。
” 巧姑没羞没臊地呲着雪白的牙齿嘿嘿一笑一边继续磕着瓜子一边瞟着来往的行人。
天接近了中午鸟儿飞跃不远处的河滩轻盈地落在树梢上呼扇着隽逸的翅膀歪着小脑袋瞪着圆溜溜的小眼睛盯着枯枝逢春嫩芽青;阳光撒在大街上墙角的雪变成了水一溜溜雪水肆无忌惮地泗流路面越来越泥泞;家家户户烟囱里钻出来的炊烟融化了屋脊上的冰凌黑糊糊的冰水顺着参差不齐的瓦檐坠落;北风萧萧刮过墙头和屋脊卷起茅屋上几绺草在半空飞舞慢悠悠飘在路上的泥水里黏在冰上。
街道上冒出几个穿街走巷的小买卖人卖香烟的脖子上挂着沉重的木盒子有气无力地往前走着懒洋洋地吆喝几声声音在喉咙里;货郎肩上的挑子随着他的脚步上下颤悠高一声低一声招呼着零星的行人;卖鞋垫子的女人胳膊肘上挎着篮子头上包着破烂的三角巾露出一双躲躲闪闪的眼睛……这一些小商贩是从永乐街上回来的剩下的货不想带回家到葫芦街碰碰运气。
巧姑飞着媚眼瞥着走近的货郎尖着声音“喂卖小玩意的大叔您留步俺想问问您您有没有碎布头?” 货郎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一套青灰色长棉袍包裹着他矮小的身体脚底下露出一双黏着泥巴的棉布靴子棉袍太长走路扫着脚后跟他很聪明在腰上系了一块宽宽的红带子从腰带里面拽出一截棉袍多余的那截搭盖在腰带上干净利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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