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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系统炸了我原地成神第222章 躺平也是技术活

风掀起谭浩的衣摆时南市的焦香已经裹着人声涌进了圣殿废墟的晨雾里。

他原本打算回东宫补个回笼觉可那股混着桂皮香的炒瓜子味实在勾人脚步便鬼使神差地往南市拐了——反正今日早朝被他以昨夜被蚊子吵得没睡好为由推了母后的骂声大不了等会再受。

南市的青石板路还沾着露水梦税官的瓜子摊前却已挤了半条街。

褪色的蓝布幌子在风里晃不加班瓜子五个墨字被晒得发白倒比从前那金漆的替神收梦牌匾顺眼得多。

梦税官从前总爱穿浆洗得发硬的灰布官服此刻却套了件松松垮垮的粗麻短打腰间还挂着串铜铃每抓一把瓜子就叮铃作响:大娘您拿稳了这瓜子用的是后山野核桃壳炒的香得能把梦里的饿鬼都馋醒。

老妇人的手在袖口里抖了三抖才把攥得温热的铜钱递过去。

她眼角的皱纹里还凝着晨露声音像老榆树皮擦过石磨:官爷...真能不梦见抄经了?从前每个月十五她都要跪在祠堂抄七遍《咸经》抄到手指渗血梦里还在机械地写神恩浩荡。

现在没官爷了叫我老梦就行。

梦税官抓了把瓜子塞进她颤巍巍的掌心指尖故意蹭过她手背上的老茧您看这瓜子壳纹路像不像《咸经》第七页的字? 从前我们拿这字当锁链现在它是瓜子壳——磕碎了就能吐掉心里的石头。

话音刚落石缝里突然钻出一抹粉白。

静言花的藤蔓缠上老妇人的手腕花瓣簌簌飘落落在她摊开的手心里。

老妇人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什么滚烫的东西烫到瓜子撒了一地。

她蹲下身去捡却在触到花瓣的瞬间发出呜咽:阿狗...阿狗的虎头鞋! 围观的人群突然静了。

十年前的雨夜老妇人的独子被神选者抬进星辰塔说是去替神诵经。

后来塔门再开只抬出具裹着《咸经》的棺材。

此刻静言花的花瓣里正浮着一双褪色的虎头鞋虚影鞋尖沾着泥——那是孩子最后一次在她怀里撒娇时穿的。

十年了...老妇人捧起花瓣贴在脸上眼泪把粉白的花瓣染成淡紫我总梦见他说娘手好疼可他们说那是神在考验我...神个屁!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惊得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有人默默摘下头巾——那是从前时必须戴的素色布;有人攥紧了怀里的《咸经》指节发白;更有个年轻小子突然笑出了声:我上个月还梦见给神擦香炉原来都是他们往我脑子里塞的!他掏出怀里皱巴巴的纸团你们看我偷偷记的我其实想当...想当卖糖葫芦的! 喧闹声里废弃讲经台方向传来一声。

经蠹虫群聚的黑影里最大的那只突然弓起背背上的蚁酸腐蚀出一行新字:咸经锁魂链。

它触须轻抖发出类似断经僧的沙哑嗓音:当年我在塔底啃了三十年经文才知道所谓不过是把不准反抗写成了诗。

人群潮水般涌过去。

静言花不知何时飘到了讲经台边缘缓缓绽放的花心里浮起断经僧被剜舌前的口型——他喉管里还插着血污的铁签眼睛却亮得惊人:我...想换个活法。

他说想换个活法!人群里爆发出哭喊。

几个曾是的汉子突然跪下来额头砸在青石板上:我们当年...我们当年用铁钉钉他的舌头说他亵渎神灵...他们扯下胸前的神纹玉佩砸得粉碎我们也是被洗了脑啊! 林诗雅立在城外山巅时恰好看见这一幕。

她白衣被山风掀起腰间往生碑震得发烫碑面映出三日前仙宗大殿的景象:十二位长老围坐最上首的玄霄真仙拍案而起:那谭浩分明是在颠覆秩序! 凡界若乱灵界的供奉从何而来? 他们根本不懂。

她指尖抚过碑面映出的影像扭曲成谭浩站在废墟上抛工牌的模样他不是造反是在把被神拿走的...一点点还回来。

山风突然变了方向带着南市的喧闹卷上来。

林诗雅正要转身脚下忽然一痒——静言花的藤蔓缠住了她的绣鞋绽放的花瓣里浮着两个字:救他。

她瞳孔骤缩随即冷笑。

可那冷笑还没挂稳就听见自己说:谁要救他? 我是来问清楚...到底什么叫才算合格。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沿着青石板路往城里去。

而此刻的谭浩正躺在重建的凉亭里打盹。

新搭的藤蔓从檐角垂下来开着细碎的小白花落在他半张的眼皮上。

他迷迷糊糊抬手去摸碰到花瓣的瞬间嘟囔:这花...比小厨房的芝麻饼还香... 风掠过凉亭带走了他后半句梦话。

远处南市的喧闹还在飘混着炒瓜子的焦香混着静言花的甜混着人间终于活过来的、热腾腾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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