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家父盘古强点怎么了第776章 靖王府
赵渊走到窗前望着深沉的夜空嘴角浮现一抹难测的笑意。
“恪儿要公道立儿要权位都不过是棋盘上的兵卒。
倒是这个老三想掀了朕的棋盘……好很好。
” “朕倒要看看你这把火究竟能烧多旺。
” 翌日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
户部衙门内气氛却已凝如寒冰。
户部尚书张廷玉端坐堂上一夜未眠眼下两团浓重的乌青。
他面前的茶水换了三巡却一口未动滚烫的茶水早已变得冰冷正如他此刻的心。
“都听明白了?”他开口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堂下左右侍郎、各司主事十几颗脑袋齐刷刷地垂着没人敢接话。
昨夜宫里那位不露面的黑衣内侍只轻飘飘传来一句口谕就让整个大夏的钱袋子——户部陷入了一场无声的地震。
“陛下体恤我等辛劳言秋粮入库账目繁杂偶有疏漏在所难免。
” 张廷玉把这句话在心里咀嚼了上百遍每一遍都尝到不同的滋味最后只剩下一味——苦。
刺骨的苦。
什么叫“在所难免”? 这是圣恩浩荡体恤臣子?屁!这是皇帝陛下亲手递过来一把刀刀柄朝着他们刀刃却不知要捅向谁。
这是要他们主动在账本上弄出“疏漏”来! 可这疏漏要多大?给谁留的?留了之后是功是过? 没人知道。
张廷玉环视一圈。
这些平日里精明得能从老鼠洞里刮出三两油的下属此刻都成了锯嘴的葫芦。
他明白谁都不傻谁也不想第一个跳出来当那只被鹰盯上的出头鸟。
“咳!”左侍郎钱峰清了清嗓子他素来与二皇子赵立走得近。
“尚书大人下官以为陛下之意是让我等不必过于苛求。
毕竟各地州府报上来的数目与实际入库的粮食总会有那么些微的出入。
运途损耗鼠雀偷食这……这些都是常情嘛。
” 他说得轻描淡写眼角的余光却在悄悄打量张廷玉的反应。
张廷玉心中冷哼。
说得好听常情?以往这种“常情”要是超过了三成他张廷玉的脑袋就得先搬家!现在倒成了陛下的“体恤”? 这钱峰是想借机生事。
“钱侍郎所言极是。
”张廷玉缓缓点头脸上看不出喜怒“既然如此那今年秋粮的核验……就……从宽处置吧。
” 他故意把“从宽处置”四个字说得又慢又重像是在牙缝里挤出来的。
“各司把手头的账目都重新‘梳理’一遍。
务必要体现出陛?的‘体恤之情’。
” “梳理”二字更是意味深长。
众人心中一凛却也同时松了口气。
尚书大人表态了天塌下来有他顶着。
一时间衙门里原本死寂的气氛活跃起来。
每个人心里都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有人想着趁机捞一笔有人想着借此机会把对手的黑料做进去更多的人则是在盘算如何既能完成这道“圣旨”又能不脏了自己的手。
钱峰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他要的就是这个“乱”。
只要账目乱了就有机可乘。
届时他只需轻轻一推将这盆脏水泼到太子一系的官员身上或是干脆把张廷玉这个老家伙拉下马户部尚书的位置二皇子殿下早就替他许诺好了。
他以为自己是那个即将收网的渔夫。
却不知在更高处还有一双眼睛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这张牙舞爪的模样如同看着池塘里一条自以为是的黑鱼。
…… 天牢丙字号房。
陈夜侧卧在草席上面朝里壁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睡熟。
他的呼吸平稳而微弱配合着他“久病之躯”的人设。
然而他的眼睛在昏暗中却亮得惊人。
他在等。
等一个信号。
魏忠那个老狐狸收了他的金子却未必会真心办事。
陈夜从不相信一个能在这天牢里安然无恙待上三十年的老狱卒会是个简单的角色。
那锭金子只是一个试探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子。
他要听的不是回响而是要看水面下的暗流如何涌动。
三天了。
这三天里魏忠每天来送饭都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眼神浑浊脚步拖沓放下食盒就走一句话也不多说。
陈夜也不急。
他的耐心早在无数个日夜的病痛折磨和冷眼旁观中磨炼得比金石更坚。
机会往往出现在最不经意的时候。
“吱嘎——” 牢门上的送饭口被打开。
魏忠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出现在小窗后。
“三殿下用饭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干瘪。
今天的食盒里除了固定的两菜一汤还多了一小碟腌制的酱瓜。
陈夜的目光在那碟酱瓜上停顿了半秒。
酱瓜的颜色比平日里深了一些。
而且摆放的形状像一个散开的“口”字。
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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