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我的拳头能炼钢第164章 黑伯的秘籍
格物堂的第一堂课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激起的涟漪在栎阳这片土地上持续扩散。
工匠们在休息时会不自觉地看着手中的工具琢磨着“为啥这么用劲更省力”;流民孩子们看到落叶会蹲下来好奇地辨认上面的纹路;甚至连巡逻的士兵走过那段利用杠杆原理新修的简易吊桥时脚步都会下意识地放轻仿佛在感受那股看不见的“巧劲”。
然而在这股悄然涌动的“格物”思潮中有一个人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黑伯的工棚里烟火气依旧浓重。
炉火明明灭灭映照着他那张布满皱纹和煤灰、此刻却写满了烦躁与茫然的脸。
他面前摊开着几片打磨光滑的竹简旁边放着一小碟研磨好的墨还有一支崭新的毛笔——这是百里秀按秦战吩咐送来的说是让他“记录技艺”。
可黑伯对着这些物事已经枯坐了大半个上午。
记录?怎么记录? 他一生的手艺都在这一双手上在这一双眼睛里在这一对耳朵里甚至是在每一次呼吸感受到的炉温变化里。
火候到了看火焰的颜色是那种透亮的、带着点微微发白的橘红;听风箱的声音是那种沉稳有力的、带着特定频率的呼呼声;锻打时的手感是那种金属从抵抗到顺从的、微妙至极的力道变化…… 这些怎么写到竹简上去? 难道写“火要烧得旺旺的”?“铁要打得当当响”? 黑伯烦躁地抓了抓本就乱糟糟的花白头发手指碰到头发里夹杂的细小煤渣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觉得自己像个被逼着绣花的张飞浑身的力气没处使。
他宁愿去抡大锤打一百斤铁也不愿意坐在这里对着这几片光溜溜的竹简发呆。
“祖宗……可没这么干过啊……”他嘟囔着声音在空旷的工棚里显得格外沉闷。
他想起自己的师父那个同样沉默寡言的老匠人所有的诀窍都是在火星四溅的炉膛前在汗水淋漓的锻打中用最简短的词语甚至只是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传递的。
写下来?那是文官和史官干的事跟他们这些跟铁疙瘩打交道的糙汉子有什么关系? 可是秦战那小子的话又像苍蝇一样在他脑子里嗡嗡响。
“要把您脑子里那些‘只可意会’的经验变成大家都能听懂、能看懂的‘道理’和‘方法’!” “如果每个工匠不光会干还明白背后的道理那我们栎阳出的东西会不会更好?更精?” 黑伯不得不承认秦战说的有那么点歪理。
他自己带徒弟就深有体会悟性好的一点就透;悟性差的说破嘴皮子也白搭非得自己碰得头破血流才能记住。
要是真有什么法子能把那些关键的“坎儿”说明白…… 他叹了口气浑浊的目光落在那支毛笔上。
他伸出那双布满厚茧和烫疤、指节粗大变形的手小心翼翼地拿起笔。
笔杆光滑冰凉的触感让他十分不习惯仿佛握着的不是笔而是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
他试着像记忆中那些文士一样握笔姿势却别扭得像螃蟹夹东西。
蘸了墨笔尖悬在竹简上方颤抖着一滴浓黑的墨汁摇摇欲坠。
写什么?从哪儿开始写?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无数关于选矿、筑炉、看火、锻打、淬火的画面和感觉纷至沓来却像一团乱麻找不到线头。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想把笔扔回墨碟里的时候秦战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您只需要把您知道的……用您最熟悉的方式‘画’出来‘说’出来……” 画出来? 黑伯的眼睛微微一亮。
对啊!写字他不会画画还不会吗?虽然也画不好但总比这些弯弯绕绕的字强! 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扔下了那支让他浑身难受的毛笔转身在旁边的工具堆里翻找起来。
很快他找到几块烧炭剩下的、质地比较坚硬的木炭条。
这玩意儿黑乎乎的糙得很握在手里却有种熟悉的踏实感。
他拿起一根炭条掂了掂又在旁边一块废铁料上试了试手感留下几道粗黑的痕迹。
嗯这还差不多。
重新坐回竹简前黑伯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开始一场重要的锻造。
他不再去看那碟墨和那支笔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手中的炭条和空白的竹简上。
先从最简单的开始吧。
画什么?就画怎么看火候! 他回忆着秦战在格物堂黑板上画图的样子笨拙地、几乎是用力地在竹简上划下第一道黑线。
炭条与竹简表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不像毛笔那样无声无息这声音反而让他安心。
他画了一个极其简陋的炉膛方不方圆不圆像个小孩子涂鸦。
然后他努力回想不同火候时火焰的样子。
“刚开始烧火苗是红的带点黑烟……”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在炉膛里画上一团乱糟糟的、带着许多细短线头的红色(他想象中是红色)区域旁边用炭条歪歪扭扭地写上两个字与其说是字不如说是两个符号:“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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